今天学校看了几部斯拉夫电影,感觉很触动,回家听了几期电影人的十三邀,重温完贾樟柯又听了几分钟张艾嘉,听她讲少女小渔拍的是在两种文化中间的女主,找来电影看了一遍。拍得很差,我感觉有点遗憾。电影里的小渔以及对东西文明的冲突体现如此太脸谱和符号化,作为中国导演拍摄在纽约的故事,这样的配置拍出样板戏,也让我很意外。
瑞士没有华人文化,这点让我常常感到有些不快。没有华人文化的后果就是华人的脸谱和符号化,也就是说,瑞士人眼中的中国女人和中国人,基本就是少女小渔那样的。最近常常在想身份认同的事,我觉得移居国外的人还是应当寄居于国际化城市中,这样人才能生活得有尊严。以前常觉得人应当入乡随俗,如若去没有自己民族群体的国家生活,更能体会另一番生活滋味,像演一次别人的剧本。现在意识到,这样的情况是立刻被他者化的。人是社会动物,带着他者的牌子,人的社会交往限于表层,精神层面不健康。另外一层是,当自我民族的群体成长到一种阶段后,民族群体又会出现群体中依据爱好而派生出的小群体,这样在母语群体中就可以根据自己所认同的亚文化来与人交往,而不需要只因为种族的相通而接近了。
没有文化根基的华侨,像在小河里漂浮的孤儿。人类的生活经验有很多的相似之处,甚至可以说有根本的相似性,也就是我们必死的命运。但是落在生命经验上,文化的不同让长久的交往如同隔靴搔痒。许倬云老师说,人不是孤独的狼。如果一直感到瘙痒,那就处在病态,这样的人体,能运作就已经很好了,想要快意潇洒,做一些事情,是很困难的。
我想到《黑暗的心》中康拉德对非洲女人的描写,像是一头极美的动物。我常在想,自己身处异乡,在大多数人眼中,也大约就是一只动物吧。